“你干嘛啊？”李羽拍着刀鞘，莫名其妙。
“我想通了，我不干了，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不掺和了。”唐起阳最后看了眼砧板上的菜刀，第一次觉得这东西这么没劲。
“什么刀我都不用了，你们都欺负人，我才不给你们做刀。”
唐起阳手往自己衣服上一蹭，不小心碰到的那点油花都蹭干净了，“前辈，不好意思，这包子你继续做吧，我等着吃就行。”
李羽被唐起阳这架势吓住了，看不明白，愣愣地问，“啥玩意儿？”
“我看看刘兄去找人了没，还没的话我去找得了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。”唐起阳理了理自己的衣服，一拱手，径自走了。
李羽拿着那把被火熏过的长刀，站在灶房里二丈摸不着头脑，“他怎么了？”
他怎么了？你知道吗？
不知道啊，感同身受，好像太不现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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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起阳跑到一个茶摊门口找到了阿保。那家伙坐在人家马桩旁边，脚边扔了个破碗，唐起阳到的时候，他还在喝酒。
“我也要喝。”唐起阳伸手，去抢他的酒壶。
阿保躲开了，奇怪地看他一眼，“你不是说你在喝酒就是狗吗？”
“对，我是，快给我。”唐起阳又要去抢。
阿保架住了他，“你干嘛了？”
“我是狗，想喝酒。”唐起阳努力去够酒坛，可阿保的手摇来摇去，他总够不到。
几个来回，唐起阳生气了，他拳砸上了阿保的肩，“你给不给我！”
“嘶……”阿保没注意，直接挨了这一拳，把酒坛扔给了唐起阳，用手揉着自己的肩膀，骂道，“你真是酒瘾上头了。”
唐起阳没接话，咕噜咕噜灌着酒。
酒坛里没剩多少酒了，也就还有个底，没两口就喝干了。
“真没劲。”唐起阳把酒坛扔了回去，也学着阿保一样坐在了地上。
“你这犯什么混呢。”阿保一手揽过自己的酒坛，望了眼坛口，干干净净。
“药铺那些人让你和谢苍穹今晚一起去吃饭。”唐起阳觉得自己满嘴酒味，又苦又臭，呸了一声。
阿保看了一会儿唐起阳，笑了，“怎么？谁惹你了？还药铺那些人，你不是和他们亲吗？干嘛这么叫人家？”
“谁和他们亲了，非亲非故的，亲脸还是亲脑袋啊？”唐起阳撇开脸，不想看人。
阿保撑着头，问他，“你这是犯什么混账呢？”
“我想通了，我不想跟他们一块了。”唐起阳依旧不看人，视线落在不知道哪一点，定定的，“明天我就走，去把我妹接回来，我们回家去，不和你们凑热闹了。”
“哟！”阿保笑得更欢了，“行啊！要不这样，咱今晚饭也不吃了，现在就走？”
唐起阳马上就想答应，音没发出来，收住了，默了一会儿，低声说，“算了，还是明天吧。”
“怎么？想留个离别宴？做事不做绝，回头好见面？”阿保满嘴讽刺。
唐起阳不想理他，问，“谢苍穹我跟他说过了，你也急着，今晚去吃个饭，别忘了。”
“忘不了，”阿保双手往脑后一搭，悠闲得很，“你要走我一定给你践个行，说到做到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唐起阳撑着站了起来，还好，没醉。
他抬头看了眼，街上熙熙攘攘，垂髫老翁，老妪牵着大姑娘。
一个小孩，头发还没扎起来，含着手指望着扛冰糖葫芦的贩子，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。脚下一条大黄狗，趴在地上，不停往隔壁卖烧饼的摊位上嗅。
什么是人间？
想不通，不想了，你们自己玩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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